Thursday, March 05, 2009

送行者,Departures.


盧梭說人生而平等,世界上的人或動物,都是生而平等的,皆有生存與享受的權利,並沒有優劣之分。
死亡,也是。面對死亡時,大家也都平等!

今年奧斯卡最佳外語片頒給了日本的送行者:禮儀師的樂章。尚未看電影前,不斷被灌輸要準備衛生紙進戲院,也抱持著高度期待去看了這年度最佳電影之一,星期三晚上的戲院,居然坐無虛席,還必須麻煩朋友中午先行去買票,可見奧斯卡的魅力還是比坎城、柏林或威尼斯影展加持來的有號召力。

破題式的開場,讓觀眾先了解禮儀師的工作,藉著一段笑話,把大家從嚴肅的喪禮氣氛中拉出來,如同面對死亡,除了嚴肅,我們也可以很輕鬆。隨後男主角彈奏大提琴的畫面,開始了電影的主線,藉著主角樂團的解散,不得已放棄回到家鄉,重新回到最初,就像樽魚一樣,不管逆流再怎麼辛苦,最後還是奮力往源頭游,期待回到根本。電影主軸在探討人生旅途的終點站,而禮儀師則是幫助他們的完成最後一步的協助者,幫大體清洗,換裝,化妝,到入棺:清洗生前所有的不愉快與汙穢,換上新的衣服新氣象,再來裝扮上生前最美麗與最慈祥的樣貌,最後安祥地躺在棺木裡,讓大家仰望,每個步驟既莊嚴又必須用心,整個過程,既安靜且尊敬。

姑且不討論死亡和禮儀師的工作,電影看完,我一直在想原諒和後悔這件事。難道真的只有死亡,我們對另外一個人的恨和怨,才能真正的消失嗎?死亡,留下的不應該是讓生者後悔!如果生前可以尊重有變性僻的小孩,如果生前記得給孩子更多的關心,如果生前有時間多陪陪老婆,如果生前可以多和老媽相處,如果生前不要有恨...或許,死亡所呈現出來的氛圍會迥然不同。像老婆婆畫上時髦的裝容,穿上孫女流行的泡泡襪,享受失去的年輕,不管是死者或對生者,那樣的離開,是慈祥的,沒有原諒,也沒有後悔,儘管有淚水,卻少了錐心之痛。

生前的我們總是太過於忙碌,太過於自我,太過於要求,太過於驕傲,會有對他人有數不完的恨,解不完怨,說不完的愁,然而,一旦他人往生了,這些所謂的恨,怨和愁,瞬間雲淡風輕,而同時卻徒留後悔,如果可以,我們為什麼不早一點原諒和放下呢?男主角最後讓父親在自己的專業上離開了,父親手中的石頭代表著後悔,男主角眼中的淚水,則透露著原諒,如同銅板兩面的後悔和原諒,總是在有人往生後,發揮了極大的作用力。而我們現在都是有生命力的個體,有著力量去放下心中的恨與不諒解,戲中的老婆,最後選擇尊敬與接納老公的職業,那是一種原諒,一種接納,一種尊敬,而那是,生命的力量。

對於死者,必須尊敬。對於任何有生命的個體,我們都要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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